【凯源衍生】【安玉】大雨将至(一)HE
为了庆祝又截获一条有用电报,情报小组决定晚上不加班出去好好庆祝一下。
“出国留过学的就是不一样,那么变态的规律都被你摸出来了。”陈阳大着舌头用力拍着隋玉的肩膀,“要不是你,我们大家还得点灯熬油的加班呢。”
“就是,隋玉你怎么不早来,你要早两年来情报处上班,我们也不至于多加了这么多年班。”沈季给隋玉倒了一杯酒,连哄带骗的劝他喝下去。
隋玉酒量不太好,他向后靠躺在椅背上,只觉得天旋地转,头顶的琉璃吊灯明晃晃的,晃的他眼睛生疼。
“光喝酒多没意思,咱们玩投壶吧,没投中的罚酒。”远处不知道谁提了议,周围竟是一片赞同声。
隋玉觉得就凭自己这准头,十支有九支都得是在外边的,凭着最后一点清醒,他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想表示不参加,就被旁边善解人意的沈季拉住了手从座位上拽起来,“来来来,都让一让,隋玉说他想投第一支。”
被强拉了入伙,隋玉也就没好意思中途退出。
事实证明,隋玉也算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,十支果真有九支都在外边,且离目标相距甚远。他拿起第十一支,准备用些力,好歹距离目标近一些。
“好,让我们来看看隋玉的第十一支爱神之箭能不能射中。”沈季聒噪的声音一直在隋玉耳边响着,他摇摇头,让地面上的壶合二为一。
隋玉用力投出去,他眯着眼睛努力看清箭的轨迹,视线跟着箭越过了目标,打中了一个不知名的物体。
隋玉任命的端起酒杯,准备一仰而尽,却被旁边的沈季一把夺过,“别喝了,组长回来了。”
夏常安刚出差回来,一进办公室却发现已是人去楼空,向隔壁的同事打听才知道他这群得力部下自己给自己放了个假。
“你们组的隋玉可真厉害,今天破译了一份电报。”夏常安站在门口,看向背对着他的隋玉,他身上还穿着军装,想来是一下班就来了这里。
“组长,今天破译了一份电报,大家高兴就出来吃个饭。”总要有炮灰,身为副组长的沈季眼神飘忽的解释着。
夏常安点点头,低头看了看腕表,“时间不早了,今天就到这里吧。”他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,沈季悄悄抬眼看向他,见他面色平静并没有生气的样子,便放下心来去招呼大家散了。
隋玉瘫在椅子上醉的不省人事,沈季认命的准备送他回家,“隋玉,你家在哪,我送你回家。”
“你先回去吧,我送他回家。明天早上你不是还要出差,早点回去休息。”夏常安也不等沈季回话,自顾自的架起隋玉往门外走去。
“醉成这个样子肯定不知道自己家在哪了吧。”夏常安毫不费力的将隋玉塞进车里,坐在驾驶室上看着隋玉说道。
隋玉睁着迷蒙的双眼看向夏常安,水红色的嘴唇微微张着,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。
夏常安见他这个样子只觉好笑,油门一踩把他载回自己家里。
此时已是半夜时分,夏公馆上到老爷夫人,下到仆人女佣早就睡下了,只给夏常安留了个夜灯和值夜的下人。
夏常安架着隋玉一路上了二楼,将他安顿到自己卧室旁边的客房里。
隋玉是个酒品很好的人,喝醉了也不说胡话,只是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睡觉,连呼噜也不打一声。
倒是好伺候,夏常安心想,他大大方方的坐在隋玉旁边欣赏起床上的人来。
隋玉是半年前来到情报处工作的,一直勤勤勉勉,甚少出错,人又聪明,破译了不少密码,他们私下里都叫他天才。
其实他以前是见过隋玉的,一年前他去隋公馆公干,陪隋老爷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远远地瞧见过他一次。
那时候隋玉正坐在一树杏花下弹钢琴,他还清楚地记得隋玉那天穿了一件白衬衫,越发衬的他面容白净。不知何时一阵风起,纷纷扬扬吹落了一树杏花,将那人团团围住,越发的不落凡尘。
不知怎的,一向眼高于顶的夏常安忽的心如擂鼓,手心都微微出了汗。
半年前,夏处长抿着嘴看着办公桌对面来报道的人,那人穿着笔挺的军装,手臂抬起稳稳的托着军帽,目光炯炯,声音清脆的请他以后多多指教。
夏处长面无表情的点头,手心却再次出了汗。
他管这叫天意成全。
半年过去了,他与他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,并非夏处长不心急,只是他不知道人家是否对他有意思,不好贸然表白,怕以后连同事都没得做。
夏常安坐在昏暗的灯光下,暖融融的灯光将他与隋玉团团包裹住,与周围的黑暗隔绝开。他忽然有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定,仿佛这灯光将他们与世界隔绝开,在这灯光里,他们无比安全。
没有战争,没有情报,就他们俩。
夏常安出神的望着床上的人,鬼使神差的,他俯身慢慢靠近隋玉,他们越来越近,呼吸渐渐交错,夏常安想,他怕是要醉死在这酒气里了。
夏常安悬在隋玉上方,鼻尖挨着鼻尖,迟迟不肯下去。
就一下,夏常安给自己鼓劲,就轻轻的亲一下,亲完了他就走。
夏常安定了定神,猛地闭上了眼睛轻轻的下去了一点儿,堪堪亲上那人嘴角。
一向枪法很好的夏常安竟然失了准头,只亲到了心上人的嘴角,可他万万没有胆子再亲下去,只能落荒而逃,留隋玉躺在灯光里安然睡着。
夏常安一夜无眠,他被那个吻折腾的心如擂鼓,辗转难眠。
他起的比往常都早了些,父母都还在睡,早饭也还没做好,他自己动手煮了杯咖啡,坐在饭桌前看晨报。
夏公馆像每个清晨那样安静又有条不紊的运作着,直到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。
夏常安读完了一版报纸,就听见从二楼传来的乒乒乓乓的声音,他抬头望去,看见隋玉顶着一头乱毛站在楼梯口。
“酒醒了?”夏常安抿了一口咖啡,故作淡定,但微微颤抖的指尖出卖了他,好在隋玉没看见。
隋玉点点头,站在楼梯口也没有要下来的意思,“谢谢你昨天晚上收留我。”他笑笑,脸上还带着睡着时的红晕。
夏常安不自然的撇开眼睛,沉声说道,“醒了就去洗洗吧,早饭要好了。”
隋玉还是点点头,乖巧的像只兔子。
“我请你吃晚饭吧,谢谢你昨天晚上收留我。”下班时分,隋玉敲开了夏常安办公室的大门,笑眯眯的提议道,“梧桐路上新开了一家餐馆,要不要去试试。”
夏常安当然不会拒绝隋玉的提议,但他也没有马上答应隋玉的邀请,他怕自己表现的太积极,他怕隋玉知道他心里有鬼。
夏常安装模作样的理了理桌子上的文件,心不在焉的看看有没有漏批的,才慢吞吞的离开座位同隋玉去那家餐馆。
餐馆的味道还好,但也没有传单上宣传的那么好吃,只能算是差强人意。
隋玉笑眯眯的坐在夏常安对面,“其实我是有私心的,这家餐馆离我家不远,我想蹭你的车坐来着。”他面上有羞赧的神色,眼眸半垂着,害羞似的看向面前的茶杯,洁白的牙齿抵在水红色的唇上,不好意思的笑着。
夏常安巴不得能送他回家,他摆出一个不介意的微笑,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小人得志,“没关系,好人做到底。”
他一句话让隋玉又想起昨天晚上喝的不省人事的糗事,面上的绯色更甚,“昨天也不知道怎么了,我平时挺能喝的,真的。”他着急辩解,眼睛圆圆的瞪起来,真好看,夏常安想。
“不如我门去你家试试?”夏常安脱口而出,随即便后悔自己急不可耐说错了话,他眨眨眼睛想找个别的话题岔过去。
“好啊,我真的挺能喝的。”隋玉接受了夏常安的提议,着急回家证明似的叫了服务生结账。
夏常安心底苦笑自己心怀鬼胎便看谁都像鬼,却不知人家根本没理解自己那句下流话。
隋玉一路引着夏常安开到他家楼下,夏常安发现这并不是隋府。
“这是你家?”夏常安坐在沙发里,环顾这个不大的二层小楼。“你一个人住?”
“对,我爸说我自己能赚钱了,就把我给赶出来了。”隋玉给他倒了杯热水,挠了挠头说道,“我不喝茶,家里就没有茶叶,你将就些。”
“没事,其实我也不爱喝茶。 ”他端着茶杯跟着隋玉参观他家,其实也没什么可参观的,单身男性的家大都一样,没几样摆设,书倒是不少,东一本西一本的,也没个规矩。
隋玉见他目光在地毯上散着的几本书上扫着,嘿嘿的笑着,“还没看完就随手放那儿了,每次都去书架上拿太麻烦了。”
夏常安笑着揉了一把他柔软的头发,他手掌一直被那杯热水熨帖着,此时摸上那微凉的头发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,情不自禁,他又揉了一把。
“哎,你这人怎么还没完了。”隋玉躲闪着,笑着抱怨,“我又不是狗。”
你比狗的手感好多了,夏常安想着,还想再伸手,却被隋玉机灵的躲过去了。
“好了好了,我不逗你了,时间不早了,你好好休息,我先回去了。”夏常安放下还有些烫的热水,“下回记得大夏天招呼客人一杯凉水,你那杯水太烫了,我来你家这么半天都没喝到嘴。”
隋玉瞪了眼睛,“你这就走了,不喝了?”
“你昨天喝了那么多胃里不难受?我先走了,咱们改天再约。”瞅准时机,夏常安又揉了一把他的头发,立马在隋玉的大叫中溜之大吉。
夏常安一向是个重诺的人,说改天再约,他就真的挑了个风和日丽的周六拎着酒去了隋玉家,所谓一回生二回熟,夏常安竟跟隋玉定了每个周六都要聚上一回。